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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在日本走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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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龄在日本越来越受欢迎，与她同时的新人有所谓 “花的三人组” 的樱田淳子，森昌子和山口百惠。但美龄一直是 “单打独斗” ，而且有成为顶尖偶像的潜力。在七零年代初，日本人气最旺的偶像是天地真理，她与美龄同在渡边旗下。
5.1天地真理 天地真理是在电视剧“正是时候” (直译: 時間ですよ ) 试镜时被发掘的，她在该剧中饰演“二楼的陈真理”。(直译: 二階のマリちゃん) 。 同年，她又唱红了一首“蓝色之爱” ( 直译: 水色の恋)，名气渐渐响亮起来，成了顶尖的偶像了。日文里偶像一词的发音是“Aidoru”，源自英文的外来语“Idol”。日本人经常将歌手先归类为“歌星”，走红之后才称之为“偶像”。天地真理受到各种年龄层的喜爱，不分男女老少，小学生和初中生对她更是着迷。接着，一些有关她的个人产品也应运而生，开始风行了。连美龄都不得不承认，天地真理受欢迎的程度是非比寻常的。
在76年之后，天地真理的名气就渐渐走下坡了，绝大原因是由于美龄的走红。根据记者森原稻敏书中所描述的，日本年轻人一直在寻找流行乐界里的新偶像，而美龄的兴起正能满足他们的梦想，这对天地真理的盛名是严重的一击。碰巧的是，两人都同属渡边旗下。美龄与众不同之处是，她生于香港，个子娇小又可爱，脸上永远带着甜美的笑容。故此，原属天地真理阵营的小学生和初中生就很快地转移到美龄之下了。
像天地真理一样，美龄很受年轻人的支持和喜爱，特别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这是美龄暂退出歌坛前，她最信任的一位经纪人之一尾木彻先生所说的。仿照天地真理的模式，有关美龄的产品也陆续推出，像是洋娃娃，自行车，书桌等等。不久，她就开始在许多广告中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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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sent project of a soft dr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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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排行歌曲和唱片销售 但美龄最主要的活动还是演唱歌曲，并且一步步稳扎稳打的往上冲。在日本出道后，她平均每隔四到五个月之间，就有单曲发行（参考表格一）。录制第一张日语唱片时，她演唱的风格已经给公司定型了，成了所谓“雅格丽诗”独特的嗓音-- 就是充满喜悦的民谣风。美龄在日本的成名曲“虞美人之花”（ひなげしの花）和“仙女之诗”（直译: 妖精の詩）曾达到流行歌曲排行榜的第五名，第三张单曲 “草原光辉”（ 草原の輝き）是第三名，终于在第四张单曲“小小的恋爱故事” （直译: 小さな恋の物語）夺冠，冲到排行榜的第一名。这张单曲总共销售了五十八万张，换句话说，有五十八万人接受她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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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五张唱片“美龄的小日记” 时 (直译:アグネスの小さな日記 )，指定了以下几位歌手作她的“合音天使”，包括了Caramel Mama 和加藤和彦，之后又有Moon Riders，Hi-Fi Set 和矢野显子。
包括74年发行的第八张单曲“爱的迷失子”（直译: 愛の迷い子），美龄总共有五首单曲在流行歌曲排行榜上蝉联数周甚至数月不下。75年之后，盛况就渐渐冷却了，除非有新歌发表，否则排行榜上见不到名次。即或如此，唱片销售量仍保持在十万到十九万张之间。总的来说，还是够得上顶尖的流行歌曲类。
24thNHK's Kohaku Uta-gassen (1973) |
the best new face of
the year award in broadcas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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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唱歌风格和特殊荣誉 美龄刚开始唱的日文歌曲都是满有诗意和梦幻的，起初她相当抱怨这种风格的改变，因与她民谣歌手的路线回异。之后的歌曲虽试过几种不同的主题，至终就都转成情歌了。由于不是她本人作词作曲，有时不见得能融入她的感觉和感情来演唱。但美龄后来还是庆幸自己能够慢慢地适应这种改变来演唱这类的歌曲。平尾先生倒是对美龄一直赞不绝口，说她不尽是个偶像，更是不可多得的音乐才女。平尾为她写了不少曲子，像是“向星星的祈祷”（直译:星に願いを）。
73年11月，在日本出道才十二个月的美龄，勇夺日本的唱片新人奖，之后又出现在红白歌曲大战的节目中。这个节目同时在香港和其他国家播放。日本歌手都以上红白歌曲节目为荣。当时“花的三人组”都还没有机会上此节目，美龄便以新人的身份参加。这对她是个极特殊的荣誉和成就。美龄连续在74和75年的红白歌曲节目中出现。
5.4 美龄的时间表 美龄当时持的是日本演艺人员的签证。当局规定每六个月必需出境一次，重新签证后才能再入境日本。所以她不时要在香港和日本两头跑。以下是她在这两地的时间表（72年到75年）。
美龄共回了香港六次，时间并不和日本学生休假的日期冲突（译注：日本是三学期制）。虽然她暂时离开日本银光幕一段时间，却一点儿不影响她的盛名，照样红得发紫。加上她周中必需专心学习，心无旁怠，她的演唱会只能限于一些大城市而已。尽管如此，她仍旧受大家的喜爱。休假回港照样忙碌，还得应付尾随而到的一些日本记者的访问。正如前章所提，在香港她必需自己负责策划和宣传的工作。不过，她还是很珍惜每半年回家一次与家人团聚的时间，并用自己的母语（粤语）和他们自由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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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 first return to Hong Kong, 1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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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美龄在香港停留的时间极短暂，在这六次回港期间，她拍了一部三十集的电视剧（每集六十分钟），三部电影，出了七张唱片（同样的歌曲由不同的唱片公司发行）。有部香港电影还跟着她到日本去拍摄。除此之外，更不用提那些数不尽的电视和报章杂志访问了。
在日本美龄除了演唱之外，在73年底，开始有了自己的广播节目，74年初首次推出个人的电视节目，同时她也继续在日本的电视剧和电影中出现。百忙之中还出版了小诗集和插画。美龄的星光大道如日正当中，平步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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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th her diploma in her ha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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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panese art of archery club |
At tennis clu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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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上大学 但是，她绝没有忘记和父亲约法三章一事，就是要把书念完。73年的6月15日，她轻轻松松地以最优异的成绩毕业于美国学校。同年9月，她进了日本上智大学的国际部门，主修心理。尽管外面工作忙碌，她非常喜欢大学的校园生活。课余之时，还参加了网球社和日本的弓道社。
5.6 小小的改变 日本的流行音乐界竞争激烈且淘汰率相当高。粉丝们过不久就喜新厌旧，又去追求新的偶像了。经纪人公司为了要保持歌手的新鲜感，有时要不惜冒风险来改变歌手的形象，重新包装再推销给观众们。75年当美龄二十岁时，推出“不合身的半筒袜”（直译：白いくつ下は似合わない ）一曲。演唱时，她把一贯中分的长发改为旁分。这个小小的举动，竟然在粉丝中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对她仍旧如痴如醉。美龄可说是外籍歌手中最最成功的一位。但她本人心里怎么想呢？以下片断是取材于她的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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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歌手生活 对美龄而言，她不是为唱歌而唱歌，唱歌的本身是有更深层的意义的。当然，她唱的歌曲需要有人欣赏是相当重要的。但公司把她的演唱只当作是一种工作或事业来看待。由于她去日本时，还未满二十岁（日本二十岁才成年），公司的合约和每月演唱的收入全归陈父处理，她一点都不过问这些事，因此她能专注于表演和演唱的工作。据说，美龄在退出歌坛前，每个月估计有两百万日币的收入。但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位兼职唱歌的普通学生而已，并不是个工读生，靠唱歌打工来维生。美龄当初只是想在日本歌坛一试，看看这个“奇迹”能维持多久，而不是把演唱当成一个事业来经营。所以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业余歌手。结果，情况完全不是她所想象的。美龄走红之后，媒体整天穷追不舍，有时也对她有各种的要求。繁重的工作加上学校的课业，剥夺了不少她宝贵的睡眠时间。
5.7.1 对于工作人员们 起初美龄到日本时，语言沟通的问题对她造成极大的困扰。但让她觉得痛苦的是给渡边当成一个“产品”被牵着鼻子走。即使后来语言沟通问题渐有改善，公司仍旧我行我素，根本不采纳她的意见。有时，她实在是忍无可忍，便向经纪人和身边的工作人员大发脾气。在76年她退出歌坛前，总共换过七位经纪人。
由于美龄没什么朋友可以谈心，倾吐心中对演艺界的苦水，她就学着自我保护。每次与工作人员发生冲突时，她便坚持己见，绝不让步，因为“退缩一步，就是败者”。倘若工作人员能听听她的意见，试着了解她的想法，许多不必要的争执就都能避免了。有时美龄实在是争不过他们，工作人员按日本的规矩得向上级汇报处理，她便将自己封闭起来，谁也不理。她这种态度，让人觉得她既冷陌又难相处。工作人员和她的关系仅止于工作上的关系而已。然而在这七位经纪人当中，有两位是美龄相当信任的，一是前面提到的尾木彻先生，另一位是森裕平先生。
所以经纪人与歌手之间是否能相处，是否能共事，是很关键的一件事。但工作上的关系是否能发展成私人的关系，就因人而异了（此非指谈感情）。假使他们之间关系良好的话，即使有意见相左，大家可以互相讨论来达成共识。可惜的是，美龄和工作人员都忽略了这一点。
不管美龄与工作人员有任何的争执，她从不“罢唱”，也不“罢工”。为了不辜负喜爱她的粉丝们，她无论如何得尽力将歌唱好。她的前经纪人尾木彻说美龄是一位专业水平很高的歌手，而且十分敬业，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一到台前，一到摄影几前，她就全人投入，决不罢休，直到她觉得满意为止。在尾木彻的经历中，只有男歌手沢田研二有这种坚持到底的精神，女歌手就美龄莫属了。
5.7.2对于粉丝们 尽管美龄在日本大受欢迎，她经常是独自一人，被寂寞和忧郁所包围。偶而有机会与粉丝们接触，才是她唯一放松的时间。她很清楚她不仅是个歌手，更是个偶像。不管是温和的小学生，喊着她的英文名，或是热情的青年人向她尖叫，她都一视同仁，待他们象自己最好的朋友一般，而且她非常珍惜这段宝贵的友谊。即使有些疯狂的粉丝半夜冲到渡边的别馆把她吵醒，她仍觉得只有粉丝真正了解她的心，而歌曲是她和粉丝之间交流的唯一工具。 5.7.3 对于歌曲 美龄曾考虑过发展自己的音乐天赋来创作一些脍炙人口的乐曲，甚至成为这方面的专才。可惜当时没有合适的制作人来支持她的想法。那时演艺圈的潮流是“唱而优则演”，歌手成名后，通常会往演艺界发展。虽然她这作曲的想法也不错，但似乎将她原先对歌唱崇高的理想置之脑后了。
5.7.4 自己的理想 毕竟歌唱不是美龄人生的最终目的。她的理想是要成为一名小学教师，青少年的辅导员，或是幼儿园的园长。故此，她才在上智大学选择了心理系作为她的专业。美龄希望能转学到加拿大完成她的本科，拿到学士学位。一般来说，香港是承认加拿大的学位的。然而，当时她所处的环境，根本不允许她这样作。不管这些想法是来自她的成长，或是经历，还是她的反思，所作的自我调适，她没有理由活 得这么不喜乐。 5.7.5 心中迷惘 美龄对作义工的心愿很强，她一直持续在进行，只是极少作公开的访问。据报导，她74年在香港和日本京都访问了某些机构，分别是在她第二次回港和年底在日本时。75年的3月继而访问了日本名古屋爱知县的公立盲人学校。她想创作新曲的灵感应是源于这些活动。这想法不停地在她心中浮起，但她内心很挣扎，也很迷惘，觉得自己也像个盲人一般，活在一个封闭的世界里。她常扪心自问，我是谁？我要往哪里去？在台上的美龄，象个包装精制的产品，被众人所包围，也被众人所喜爱，但那不是真正的美龄。她对当时的情形越来越不耐烦，心中经常呐喊着，我要作自己想要作的事情，我要作一个普通的女人，我要作我自己。 从小生长在东西文化交界的香港，美龄在中国传统的基础上，学习西方的思维，应该是个有主见且思想独立的女性。但当她在香港灌录第一张唱片时，当歌手走红的命运就注定了。不管她喜欢还是不喜欢，快乐还是不快乐，命运象股巨大的洪流向她涌来，无法抵挡。每天在繁忙的工作和学业中打转，似乎也成了她的例行公事，不知不觉在其中迷失了自己，也没有时间停下来好好思考前面的道路。
5.8 父亲的决定 75年的6月，陈父到日本出差，顺便看看女儿。他发觉美龄的情况不太对劲。让他更忧心的是，美龄根本不自觉，还跟父亲说她活得挺好的。陈父觉得他需要作点事来救救这个女儿。于是他暗自决定要劝美龄退出歌坛。一年之后，也就是76年的6月，美龄第六次回港时，父女终于有机会坐下来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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