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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的人,每餐吃飯半碗,筷子扒來扒去,半婉飯絲毫不動,面前碟上的菜都不見了。嘴巴還老是在喊要減肥,跟據美容信箱,美容專家資料報吿,以她的年紀,會需要幾多卡路里熱量。
陳美齡不是一板一眼的女孩,但她要减肥。「我是不懂得肥的女孩,要胖的時候,肉都在瞼上擠,那太難看,」她說:「我發胖最好胖在身體四肢上,完全平均,爲甚麼?我總胖在臉上,奇怪!奇怪!陳美齡偶然會自言自語。
陳美齡在香港嶄露頭角時,我只看到她一份純眞,要她拍照,彆彆咀,那時候,她吿訴我,陳媽媽在醫院治病,八月幾號郵寄一個生日蛋糕,像月餅一般大,陳美齡說:「八月二十號牛一,家姐也會寄禮物給我,這是禮尚往來。」
陳依齡是誰啊?她是邵氏的女星。
陳美齡也是,她運氣比依齡好,幾年前實在不興甚麼「純情派」,當女中角一定要濃裝艷抹成熟、風韻,小一點不可能當女角,做媽媽的女兒,爸爸的乖女已算是重要角色。
現在,陳美齡是「年輕人」的第二女生角,新片「叛逆」的第一女主角,這是潮流,有年輕的潮流,還要有懂得追上潮流,跟上時代的邵氏公司,陳美齡慶幸地簽約於可以培植她的電影公司。有這樣的人,别人在碼頭的車子上等她,却是遲到了四十五分鐘,理是放學的時候被修女抓着駡一頓,脫身不得,遲到的理由很漂亮,我們等得滿肚子氣,陳美齡說:「不要把學校的事情寫在報上,這是我的不對。」本來要「算」她一頓,看她一副好委屈的樣子,罷了罷了,一副菩薩心腸,後來才知道上當,她在培養情緖!
陳依齡不在香港,家裏是陳美齡的天下,包括電話、信件、電視節目,陳美齢佔了總和一半。陳依齡在香港,毎一樣都佔了一些。或者大部份。十二點午夜打來的電話,更完全屬於陳家大小姐,所以,陳依齡的房間有分機電話,陳美齡却絕不在乎姐姐,「陳依齡一副高瘦,窈窕身材除外。」
陳曦齡、陳美齡看見陳依齡穿牛仔褲、T恤,羨慕得要死,不是說自己腿肥,就是說自己胖了,穿牛仔褲不好看。「沒型」,好同一陣綫。後來,陳美齡去了日本兩次,回來買了不少條牛仔褲,天天穿着,陳曦齡也是,不曉得陳美齡是否從日本的肥腿女孩身上得到靈感,而對自己改變了印象。
有這樣的人,第一次從日本回來後竟然趾高氣揚的在我旁邊,比完又比高度。脚上穿了一對日本買回來三寸又四分三的「大笨鞋」難怪!我不服氣也得服氣,我說:「鞋子眞漂亮,無論它的款式,高度都十分適合妳。」
陳美齡是「妙人」,從少到長大,都是家裏的「妙」寶貝,陳美齡名字已有一段典故。陳家依齡頭上有一個大哥,其後就一口氣的曦齡,美齡,陳家祖母認爲三個女孩已經夠,陳美齡出世時名字是尾齡,表示她是最後的一個女孩。果然,陳媽媽生下了兩個弟弟.,完成了任務後,陳尾齡經全家投票,遂改名爲陳美齡。
陳美齡說:「給你一個貼士,要訪問Inene(依齡)有沒有男朋友,她一定不會吿訴你,實際上,我幾歲的時候,家姐已跟我們玩遊戲,她做陳師奶,我做林師奶,把家具搬好,各據一角,我拜訪她,她拜訪我,媽媽回家時,我們立即把一切恢復原狀,小孩子的遊戲,現在想也不要想。」陳美齡讀F.6,會考時她們「年輕人」,捧着一大堆書入片塲,太難爲她,也爲她成績担心,成績不好,每對她寄以厚望的人都失望,十六歲生辰,陳美齡自己撰寫了一篇文章,「親友,父母家人對她的寄望變成不能推卸的重担子。」後來考到了三優四良的成績;陳美齡免聽到很多閒話,三優四良的成績.,也全憑那一份好强。
有這樣的人,喜歡一樣東西,死心塌地。她喜歡「叛逆」的劇本,老是推荐别人欣赏。她說:「我看(叛逆)的劇本數不盡多少次。」陳美齡翻翻她手上的劇本,我接過來看了看,陳美齡說:「我要有心機演好這部戲,凡有對白,是我自己的戲,我就把它劃了紅綫,明天演那一幕,我絕不會忘記。」
每一部影片都不缺乏主題,或是意識。
「叛逆」的重點:不同情或反對任何人,只提出一些問題。
這些問題——靑年問題,「代溝」問題、人與人之問的瞭解、眞相與「表象」的判斷,一是應該社會更瞭解靑年,是應該靑年來適應社會,都牽涉甚廣,十分複雜,決不是一部電影所能解答。所以,這部影片僅僅提出問題,供人們參攷。
「沒有問題,就不會有答案。我好喜歡這部新片。」陳美齡喜歡「叛逆」的時代味道。
陳美齡說:「我飾演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喜歡唱歌,後來認識姜大衞,他廿一歳,我們都家境富有,可是雙方的家庭都不容許我們的友誼存在。後來,我離家出走,跟姜大衞同居在在起。我們是純潔的。」她自己一邊說一邊忍不住笑:「我們租了一幢小巧的樓宇,我們都有錢花,姜大衞睡在廳裏,我睡在房裏,(叛逆)對感情的描寫十分細腻。」
「姜大衞是一個很叛逆性的靑年,他反傳統,反社會,在他年輕要推翻一切舊東西的時候,未完成目的就死亡。」陳美齡說:「叛逆是一個很傷感的故事,悲劇的結局。」
拍「年輕人」、拍「叛逆」,雖然兩者都是年輕人的電影,但却前後有很大的差別,陳美齡說:「拍『年輕人』時,大家都不熟絡,拍「叛逆」是再度合作,在演方面,我是比較開放。」
「姜大衞敎我演戲。」陳美齡說:「他敎我如何去深入角色。」陳美齡離家出走後,姜大衞做修理汽車工人,陳美齡在低級的「的是夠格」唱歌賺錢。在「叛逆」裏,她唱八首歌,其中兩首是陳美齡的處女作曲,根據「叛逆」的工作人員稱讚歌、詞都寫得不錯,張徹颇爲欣賞,他欣賞自己眼光準確。陳美齡學樂理的時候並不長。
上F.6,陳美齡可以穿便服上學,拿着結他,匆匆忙忙由香港趕到九龍尖沙咀碼頭,然後進邵氏拍片。拍「叛逆」她拿了公司的服裝費,幾天逛公司,陳美齡都儘是買了藍、白兩色的裙子。
陳美齡說:「『叛逆』裏,我祇穿兩樣顏色的衣服,是藍、白,代表年輕的一代,代表希望,雖然是死亡也不灰色。」
我突然想,姜大衛蒙主寵召的時候,那個鏡頭張徹會怎樣拍,像粤語片,陳美齡撫屍痛哭,呼天搶地。陳美齡好像說,那個鏡頭,她在默默流淚,然後是歌聲,然後是再會。
拍竣「叛逆」,陳美齡聖誕期間飛日本,履行輿華納公司的半年合約。日本人着重宣傳,在她未到日本前,已着手籌備宣傳陳美齡的工作。一本10吋×12吋的精美彩色特刊,全都是陳美齡的彩色圖,使她的名字在東京流行,日本平凡雜誌登刊了陳美齡的地址,日本好多男女孩一封接着一封信寄到香港。陳美齡從袋裏抽出一封日本寄來的信,上面寫了一半英文,一半日文,陳美齡說:「這個日本男孩說,他懂的英文不多,自己也看不懂,所以干脆改寫日文,却苦了我,日文我是一竅不通。」
陳美齡去日本時,陳依齡已返香港,她請了假準備陪陳美齡飛日本,以識途老馬的經驗,安頓自己的親妹妹。
陳媽媽老是吿訴陳美齡,不要學依齡,一年也不回家裏一封信,芝麻綠豆的事都打來兩個長途電話,一個月幾千塊電話费,吃不消。
掩着咀巴,她說:「媽媽總是這樣,瞎緊張!我在日本時,是寄住在納公司總裁的家裏,他們有一個十四歲的女兒,剛好是我的伴兒,我答應媽媽,準寫信回家,好了吧!」
這是十二月,寒冬的季節,陳美齡離家飛日,更帶走了十七歲的溫暖。
陳美齡說:「半年前後,我會回來!」
[資料提供:ann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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